云外苍天——评《鸟人》萧雪鱼11
诸位，看到“鸟人”这个词，你想到的什么？和你们中的大多数一样，我想到的是安上或生有双翼的人，这种有别于普通人的外形，我们往往评价为“怪异”。那么对于讲述这些“异人”的故事，你会有兴趣吗？老实说，刚看到这本有着“怪异”题目的小说，我也挺不得劲的，但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我打开了它。
没想到它的设定还蛮有趣的：只有女主一人能发现“鸟人”，而且“鸟人”最初也不知道自己有翅膀并拥有异能。如果小说只是在这方面吸引人的话，那还只能说作者善于想象，因着那脱离实际的人物，读者始终会觉得和作品之间隔着一层厚障壁。所以，聪明的作者最初将他们隐于普罗大众，大多数时候，他们和我们一样，过着平淡的日子，偶尔品出甜蜜来，也有着烦恼，或为学费、或为学业。这便在无形之中拉近了我们和作品之间的距离。
但，他们毕竟是“鸟人”。如果小说只是讲述一个“鸟人”的故事，那么作者一般来说不用费多大力，这个“鸟人”便会卓尔异于常人，可这本小说是围绕着好几个“鸟人”来展开，这样看来，传统的办法就行不通了，那么作者又是如何来凸显人物特色的呢？
窃以为，“鸟人”们的翅膀颜色是奥秘所在。唐明旭的翅膀是白色的，王天生的是灰色的，吴兆则是黑色的。其实关于这几个角色的翅膀颜色，我一开始就关注到了，但是并未想明白作者分别赋予他们翅膀不同颜色的深意，随着情节的推进，作者的精心安排终于显山露水。
先来说说唐明旭的翅膀。他的翅膀，洁白、无瑕，在阳光下仿佛透明的光的集合体，是女主所见过的最美的翅膀。作者如此不吝赞美之词究竟原因为何？只是因为唐明旭偶像般的外形？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就变成了痴迷外形的小女生所发出的赞叹，这种迷恋毫无生命力可言，再者，唐明旭也不是徒有其表之人。说实在的，一开始，唐明旭并没有引起我多大的注意。尤其是在他得知自己异于常人后，他感到恐惧，当得知可以在拥有特异功能和作为常人生活之间进行选择的话，他毫不犹豫地想选择后者。虽然我知道他只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且在一夕之间颠覆了世界观，但在看到他做出的选择后，我仍旧免不了鄙夷他的弱懦。但是，在严酷的现实面前，他在慢慢改变。之前，他想抛弃力量，继续他的正常人生，但是，在与其他两位“鸟人”并肩作战时，同袍情谊促使他不再逃离现实，而是在危难间激发出自己的潜能，助队友一臂之力。他的转变不是一蹴而就，他仍会因杀死置他们于死地的枪手而难受，但崩塌的道德体系重塑不是短时间内的事，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也想选择不伤害任何一个人；他仍会在捡拾自我的时候犹疑，彷徨，但他会认清现实。毫不夸张地说，他是被现实推上战场的，但他是一名一旦认清形势后，坚决持盾而行的战士。他的更为可贵之处在于他的坚守。在见识到了真正的邪恶后，他仍能坚守底线，安于自身的社会属性，对于自身超凡的力量，他从未以此谋利，相反，他自愿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因此，他是洁白的，无瑕的，不止他的外表，他的个性也是如此。
灰色，介于白色和黑色之间，像极了人心。而拥有灰色羽翼的王天生，是三人之中最具人格魅力的角色。五岁那年，过早的见识到人世的险恶以及潦倒的家境使得他养成了三思而后行的习惯。当得知自己拥有异能时，他毅然接受，且不论其是非，因为他渴望拥有这种力量来挽救他的亲人。你可以说他自私，连这力量的性质都未分辨，就迫不及待地想运用了，但如果将你和他的境况对调一下，你会如何选择呢？你可以说他是功利的，但你不能否认他的做法反应人心的真实。也因此，他最早接受了吴兆的观点：“生命值得珍惜，前提是别人也会珍惜你的生命，当对方满怀恶意，轻蔑地肆意剥夺你的生命，只为了炫耀他能做得到——这样的敌人根本非我族类，没有沟通和饶恕的必要。”我曾担心，他会忘记了生命最初的白色，而被严苛的现实早早浸染成黑色，但当我看到遭遇突袭时，他用灰色翅膀，用自己的身体，为战友们筑起了最后一道防线时；当我看到，当战友为自己身份所惑时，他用智慧迅速地让战友认清自己；当我看到，当和对方鏖战，战友的意志一点点的被消耗时，又是他激起了战友心底的“不甘心”，从而将他们凝聚在一起。我欣然赞许，他心里仍想着“嘎公”，想用自己的力量拯救他的生命。但他心里还装着其他的“鸟人”，不止他的战友，还有那些未被发现，隐没于人群的“鸟人”，他要教会他们保护自己，避免让他们遭受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我相信，他现在可能仍拍打着灰色翅膀活在小说中，也可能会在某个人潮涌动的街头和你擦肩而过，他还可以是我们每一个人，不断成长的模样。
对于吴兆的翅膀，书中形容它“挑衅地、桀骜不驯地、像剑一般刺向天空的”，仿佛一把利刃，一把黑色的利刃。他翅膀缘何为黑色，我一直在思索。黑色，一般人容易想到恶魔，想到内心无底的黑洞。但能否将他理解为堕天使呢？他也许一开始只是杀戮天使，是装载吴博士思想的器皿，但安期改变了他，战友改变了他。他开始珍惜自己的性命，尊重别人的生命。这改变并非毫无根据，他也曾内心纯白过，在那个宛如坟墓般的实验室里，他曾拒绝杀死敌方的人，他曾想寻找更好的折衷方案，却被一一残忍否决，他当时只有吴博士可以依靠，不得不硬起心肠，久而久之，柔顺的羽毛变得根根直立，曾经无瑕的白被逐一染黑。可他内心一直乞求温暖，乞求美好，因而，遇上了战友们后，他一点点在改变。虽然，在小说最后，他的翅膀仍是纯黑，但是此时的他懂得了思考，懂得了尊重，认清了自我。他仍是一柄利剑，但不再是别人的容器，而是为自己而出鞘！
谁能想到，这三位个性迥异的少年，他们的本体竟是失踪了的吴博士丈夫？这三个“鸟人”皆是吴博士的“杰作”，为了塑造她丈夫不灭的灵魂，她将丈夫的代表英俊、智慧、荷尔蒙的基因分别提取出来，“克隆”了三个“鸟人”，为了提升他们的生存能力，又制造了一系列意外，催化了他们的成长。看到这里，相信很多读者和我一样，既厌恶这吴博士的自私贪婪，又为这三个“鸟人”的这一番挣扎生存而不值。我们在这里暂且不论吴博士做法或是为人如何，我们姑且来看看这三个“鸟人”。他们分别携带着吴博士丈夫的基因，作为别人的分身，原本可能活成别人需要的样子，但他们偏不，作为独立的个体的他们活得格外精彩。仅凭这点，我便情不自禁地为他们击节叫好！
其实，“鸟人”这个概念并不是此书作者的独创，“鸟人”的形象可追溯至古希腊神话中的人物伊卡洛斯身上。传说中，他是代达罗斯的儿子，他的父亲因为嫉妒，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学生，但当时父亲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若干年后，父亲带着他的儿子伊卡洛斯在回到家乡的途中，儿子因为操纵羽翼失当而殒命于大海之中。在这个故事里，我读出了一种命运论。他父亲当年犯下的罪案最终报应在伊卡洛斯身上了。
同样是“鸟人”的故事，本文作者别出心裁地对其来了一番新鲜演绎。虽然小说中“鸟人”仍被命运所绊，他们的命运原本是成为可悲的替代品，变成冷冰冰的实验道具，但是“鸟人”们在冰冷的现实面前非但没有被击倒，而是准确地找准了自己的定位，跳出了原有的“四角天空”，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在高山之巅，苍天之下，自由翱翔！
一点困惑：一般来说，每本小说都会有一个鲜明的主题，此书也不应例外，而这个主题往往表现在主人公为人处世上。但是在此书中，男主吴兆的观点是：生命虽然值得珍惜，但如果面对一个肆意杀戮剥夺人们生命的人而言，应杀之而后快，这也验证在续篇《总裁长着喵尾巴》上，他杀了法律无法裁决的一个恶人。虽然，看后会有大快人心之感，但是这种代为处决的做法真的是合理的吗？另一方面，作者又颇为认同配角唐明旭的观点：面对邪恶，我们应坚守底线，遵循人间的善恶道德，即使得到超越凡人的力量，也并不应以此谋利，反而因自愿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所以我疑惑了，作品的主题到底是哪一个？因着不够明晰的主题，评分4.2。
鲜花
雷达卡
发表于 2017-7-11 11: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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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7-7-11 11:42:21
发表于 2017-7-11 12:45:06
